泰拉地宫：腐尸王座-------第十八章

• 2023-06-24 23:16:52来源：哔哩哔哩

克劳站起身，确保对方能看清他的玫瑰胸花。这里此时一片漆黑，但所有在场者们都有某种形式的夜视能力以至于能看清彼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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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无权让我这么做。”克劳指着胸花说道。“现在退下，否则我会指控你妨碍帝皇的神圣意志。”

马戈斯并未因此退却，其扭曲的机械触手甚至更近了一些，仿佛蝎子的毒针一般时刻准备攻击。“这儿可不属于帝国领土，审判官无权干涉。你们为什么来这？”

高尔基斯正忙着追踪那条眼花缭乱、杀人如麻的机械触手，而雷沃斯则冷静地端着枪口瞄准着马戈斯的多个复眼。

“不管在哪里，你都无权命令我。”克劳说道，“我只服务于帝皇本人。”

“够了，你们为这里带来了毁灭。我们仍在修复主厅的损坏，所有人都够忙的了。”

“这些不是我们干的。”克劳小心地说。

马戈斯骤然抬升，它的机械钻头开始高速旋转。

“你们是亵渎者！”它嘶哑地说，“你们把它带到这里来了，你们破坏了协议！”

“什么协议？”克劳问。

闪光灯在马戈斯脖子上闪烁。“不要再说了，不要再解释了。”

“警告，警告。”高尔吉斯注视着闪烁的光说。“护教军，很快，很快！”

克劳向雷沃斯发出战斗信号，他们齐声开火。

风暴兵的激光弹打碎了马戈斯那拼凑的脸，而克劳则瞄准了最近的针锤，一击就将其粉碎，然后继续瞄准了另一只镰刀爪。马戈斯发出了一声由高频二进制所组成的愤怒的尖叫声，然后像只巨大的蜘蛛一样冲向他们。它的机械触手摇摆着，圆锯在雷沃斯的头盔上方仅有几毫米的地方飞过。这位机械神甫如今似乎充斥了整个房间，四肢、刀片和闪闪发光的精钢构成了一场螺旋式的风暴。  

克劳猛地一闪，退到墙壁边上并再次开火，子弹命中了马戈斯的颈部，让其缩回到了自己的触手中。高尔基斯快速地飞行着, 一边发射着恶毒且耀眼的霓虹色激光一边躲避着据齿。

雷沃斯一次次用完美且精确的射击轰击着目标，以便为克劳争取重新装弹的时间。马戈斯的躯干着火了，它冲向风暴兵队长并用金属链条包围了他，爪子刮过他的盔甲，钻头朝他的头盔钻去。克劳连开两枪，击中其颈部并在飘动的长袍上留下烧痕，但那并未阻止它前进。

雷沃斯近距离持续射击直到他再也无法移动。高尔基斯瞄准其中一个钻头时却被电流鞭抽中，旋转着坠落进黑暗之中。

克劳将血色插回枪套内, 激活动力引擎后便冲进了触手群中。他伸手插进刚才在对方颈部打出的空洞里，用力一拉，便扯下对方的脊椎骨。

技术神甫惊恐地尖叫着将攻势转向了克劳，并将工具爪咬在了克劳背甲上。钻头插入肩铠, 锯片不断切割着陶钢碎片.

克劳一记重拳击中了马戈斯的下颚，然后抓住对方的颈部电缆，用力拉扯直到电线在一片噼啪声中断裂。

机械神甫被重创，由内开始崩溃，机械触须急速抽搐着。雷沃斯再度获得自由，开始与克劳一起攻击，他用枪托拨开了如树一般粗的机械触手。一起将这个怪物推撞到墙上，把它砸入石块里，如暴雨般猛烈的击打将对方压倒在地。雷沃斯将手枪口塞入机械神甫裸露的肋骨空腔，顶住了金属肺囊并用力扭转，而克劳则紧紧抓住了被摧残的喉咙。用力按压机械神甫脊柱上的铆钉使其崩溃。。

“什么……协议？”他再次喘息着问。

机械神甫的眼睛闪烁不定，一股股的能量在它破碎的下颚线上涌动。那里已再无任何人类的特征，只剩下一堆呼吸器，复眼镜片，感应孔，和热滤器。它的呼吸已经不正常，内脏像硬化的犀牛一样吱吱作响。

“你自己……心里…清楚，”它喘息着。

“我不清楚，”克劳说，“我知道的很少。有一艘船——Ohtar——是这样吗？它把某物带了下来。带了什么？”

“最近…有太多……审判官…来过，”机械神甫结结巴巴地说，它的机械声音已近混乱。“你又跟…他们哪个人…一伙的？第一个还是第二个？”

雷沃斯把手枪猛地按在破碎的肋骨空腔内的残余有机物上，机械神甫因此疼的面部扭成了一团。

“已经被释放了，”机械神甫喘息着，发出一声充满白噪声的尖叫，“已经无法阻止它了。这是一个错误。严重的错误。”

“那是什么东西？士兵？机器？比起错误，还有更糟糕的事情，机械神甫，现在立刻告诉我。”

“警报，”高尔基斯警告着，旋转飞向炸开的门，“更多的人正在来的路上。”

“你以为我会怕消亡吗？” 机械神甫嘶哑地回应，“我无所畏惧。”

“那以欧姆尼塞亚，以古老的条约的名义。我们都侍奉同一来源。该死的，告诉我真相。”

机械神甫裂痕纵横的镜片中的光芒暗淡下去，然后它的整个结构开始抽动，电火花在其电缆中跑动。

“说了也没任何意义，”它嘶哑着，它的通讯器混入了静电而噼啪作响，“哪怕是昆特兰来了也没用，何况你呢？”

从外面的走廊传来了金属爪拖在金属地板上的回声，听声音不计其数。克劳向雷沃斯投去目光，他摇了摇头。克劳站起来，拔出血色，对准了机械神甫的脑门。

“你是真的一点都不配合，”说着开枪打碎了对方的脑袋。

然后他们俩一起奔跑起来，穿过道路和房间，高尔基斯在身后追赶着。机械护教军的步伐声紧随其后，他们混杂的瞄准器发出闪光，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。

“现在怎么办？”雷沃斯问道，他正在快速奔跑但没有惊慌失措，并且边跑边更换手枪弹匣。

“已经没什么可查的了。”克劳回答说，他动作已经不如雷弗斯灵活了，哪怕动力甲已经缓解了因疼痛而僵硬的肢体。

“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活着离开。”

斯宾诺莎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卡扎德。她告诉她禁军的证言、在拉达曼提斯号上的发现，以及克劳此时正前往斯卡拉克斯执行任务。

卡扎德则只是静静地倾听着，吸收这些信息并仔细检查其中是否有谬误或不一致之处。

两人已经分开并一瘸一拐地沿着桥梁走向半遮蔽的支撑站下面。此时夜幕已经降临，天空呈现出一种沉闷而古老的红色。在巨大塔楼之间的开阔区域中，猖獗的火焰像红宝石一样散布着。在下方无尽嘈杂声中，仲裁者小队和国教团体发出警报声。

“这就是我所有知道的一切了。”斯宾诺莎坐在支撑站旁边说道。“你呢？”

卡扎德没有立即回答。她摘下头盔露出了一张分外美丽但有些淤青的脸。刺客拥有shoba星球原住民常见的深棕色皮肤，其右颊上密布着宗教刺青，其融合了她家园世界的象征与拜死教所青睐的死亡头骨和杀戮痕迹。橄榄形眼睛直视前方，神秘而锐利地注视着面前的人，满唇紧闭。

Shoba的文化完全致力于对生存的战争艺术。该星球的男孩子们都会视为铁影战团的候选人，而男女青少年则通常被征召成为帝国军队的特工或突击部队。在那个世界上没有人说哥特语，即使是那里的帝国当局也不例外，因此当地人都是很晚才会去学习。句法上的差异和过渡使交流变得更加困难，这使那些需要倾听和交流的Shoba人变得很显眼。

“已经好几个月了。”卡扎德说。“我的主人花费了很长时间研究这个问题。我们在帝国商船会副议长办公室安插有内线，监视着各部门之间的通信。他们一开始都只是传递关于皇宫盛宴即将到来、招募秘密组织以及墙外发生杀戮事件等谣言消息。然后突然开始流传某种武器已经运抵并准备好进行暴动行动的消息。他们打算从随机杀戮事件转向更大规模的行动。”

“什么时候开始的？”

卡扎德想了一会儿。“三个星期前，或者更久一点。但我们没有任何进展，然后我的主人不得不与仲裁官们协商。他确信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。他们下令进行全面搜索，并对每艘船进行检查。你知道这有多困难吗？成千上万的士兵、数百架舰船。这让他们感到害怕。”

“然后我们的内线便消失了，皇宫开始陷入了恐慌。”卡扎德继续说。“他们告诉我消息已经传到禁军那里——我的主人说他和其中一个禁军交谈过。”

当她说话时，卡扎德的棕色眼睛闪烁着微光。她的脸颊凹陷下去，眼袋深沉。斯宾诺莎想知道她最后一次正常地吃饭、睡觉或做其他事情是什么时候。

“然后我们的行动失败了。”卡扎德说。“他们什么也没找到。但菲利亚斯大人依然相信某些东西突破了封锁，并开始查询扫描轨道记录。他有一个很厉害的专家Vaskadre在帮忙加速工作进度并消除干扰因素。我则被派往地下巢都监视帮派，以防他们提前交货。我监视着他们，并时刻保持警惕。因此在我完全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。他们全都被杀了，而我则一无所知。”

“都有谁被害了？”

“我们所有人都被攻击了。他们行动迅速，不知道对方为此准备了多久才能调动这种规模的力量。我也不知道我的主人何时被抓住的，也不知道他如今在哪里？你知道些什么？”

“不。”克劳——我的审判官——一直在跟踪同一个线索。他认为有一艘飞船开进了斯卡拉克斯。”

卡扎德抿起嘴唇。 '或许。或许。 铸造将军——他可能也参与其中。菲利亚斯认为至少有三个高领主有参与。

提到高领主，斯宾诺莎本能地产生了抵触情绪。他们是帝国的最高权力者，是不可侵犯和神圣的存在。克劳对他们轻率的嘲讽令她感到受伤，并且这种推测也是同样的性质。

“谁杀了你的同伴？”斯宾诺莎问道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卡扎德摇了摇头，那双棕色眼睛中露出一丝震惊。“一个命令被下达，使我们都成为目标，突然我们就全都变成了异端分子。他们说我们是黑帮、女巫、外星人的朋友等等。所有人都在追杀我们。我试图回到我的主人身边，而且我好几次几乎被抓住了。尽管我还是跑得够快。”

“艾多·格洛赫。”斯宾诺莎说，“他说过曾经与你交手。”

“谁？”

“上次见面时追捕你的那个人。”

卡扎德苦笑着，“我可记不住这么多名字，当全世界都在追杀你时你就只能顾着逃跑了。”

“但你还是跟着我们来了，跟着我来了。”

“我必须知道是谁下达命令？谁还在进行这个任务？我跟着你，也跟着其他人。你知道吗，现在在整个地下巢都里都有特工潜伏。他们都在寻找某些东西。”

“天使之泪。”

“一部分是，但还有其他的东西。我认为对方的计划出了问题，事态已经失控。武器没有被交付到正确的地方。但我还不确定。”她打了一个冷颤，“对于这些我没学过太多。”

斯宾诺莎权衡了这些信息，思考着如何告诉克劳，并且评估着这位刺客是否可以信任以及是否可以庇护她。她的这些说辞还需要进行辨认，而且可能要通过审判的方式。

她尝试着打开通讯器时发现回应她的只有静电声，于是切换成另一个频道联系海格因得到的却是同样结果。

卡扎德笑了，“现在想联系为时已晚。” 她伸出手指向火光中的远景，“开始了……仪式……现在五百公里内每个无线电台都超载了……他们正在前往大门口。”

就像证实那种限制一般, 海格因的声音从近距离通讯链接中传来, 声音虽然被扭曲但依然勉强能听清。“大人！发现有军队……这是您想要的但是……正在进来，到达时……请确认信号是被否收到？”

“我是听从了建议从而来到玻瑞亚特斯，”斯宾诺莎说着，抬头看向像一顶巨大铁皇冠般环绕在他们周围的蜂巢尖峰，“有人告诉我这里聚集了天使之泪。那就是我此行的目的——你只是一个附带任务。”

卡扎德笑了起来。“那现在呢？你后悔没杀了我们吗？”

“我仍然要执行我的主要任务，除非你能提供更加具体的信息。”

卡扎德疲惫地、怀疑地看着她。“附带？”

“你已经在这里待了很长时间。”

刺客换了个姿势，稍微有些不适。她的身体肯定受过严重打击；克劳告诉她菲利亚斯二十天前失踪——孤身一人在一个对你敌视的世界中生存二十天可不算短。

“情报还不错”，卡扎德说道，“至少到目前为止都挺准确。他将这里作为基地，但想要渗透进去并不容易。如果可以的话，我早就试过了。”

“如果我们要这样做”，斯宾诺莎说，“必须现在就行动。我有部队，并且做好了准备。告诉我路线，这对你来说也是赎罪的机会。克劳会乐意保护他的“血脉。”

“他的什么？”

她轻松地转换成对方熟悉的语言说道：“你愿意带我去吗？”

卡扎德没有思考太久。从下方传来归来夜鹰发出的刺耳嘶鸣声，将被风卷起的云层搅成新一轮漩涡。

“我还有什么选择么？”卡扎德说道，“好吧，审讯官。我可以带你去找这个假天使。然后你就会知道这一切的真相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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